当前是推进汇改好时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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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黄益平、张斌、朱民、管涛等认为,当前无论从经济、汇市基本面,还是从央行工具、能力等方面,都是扩大汇率灵活性较好地时机。

  财经360  ·  2017-09-25 17:05
当前是推进汇改好时机吗 - 金评媒
来源: 财新网 王力为   

金评媒(https://www.jpm.cn)编者按:黄益平、张斌、朱民、管涛等认为,当前无论从经济、汇市基本面,还是从央行工具、能力等方面,都是扩大汇率灵活性较好地时机。

“我个人觉得目前是一个比较好的时间窗口。如果决策者有意愿,有决心,我觉得是现在可以做的。”9月23日, 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副院长黄益平近日在有关会议上这样回应财新记者关于扩大汇率灵活性的提问。

话音未落,坐在一旁的原IMF副总裁、现为清华大学国家金融研究院院长的朱民就“抢过”话筒补充了一句: “最好的时机。”

“现在做其实很方便。可以大张旗鼓地做,也可以悄无声息地做。”社科院世经政所全球宏观经济研究室主任张斌就汇改的推进方式表示。

但“改革就意味着改变,改变就有不确定性。”原外管局国际收支司司长管涛称,“中国政府要从最坏处做打算,争取最好的结果。哪怕现在我们认为形势很好,是改革的有利时机,但一定要有准备,有预案。 ”

不久前,就当前是否是新一轮汇改好时机,经济学家余永定、现人民银行参事盛松成。都表达了不同看法。

现在各方对此是否有了更多共识?国务院已提出制定金融对外开放时间表和路线图,扩大汇率灵活性又是否是第一批应谋之事?

黄益平对财新记者回应称,我们现在说的汇率改革只是提高灵活性,并不是一步到位,走向浮动汇率。他更表示,过去货币政策当局不是在抗击单边升值预期,就是在努力消除单边贬值预期,一直在说那样的情况下要扩大灵活性是不行的,因为预期太强烈。但是等到市场稳定下来了,如果不采取动作,下一步市场怎么变化其实很难说。“我们应该利用这样很好的时间窗口提高灵活性,其实也是降低下一步政策约束,以及降低一定的金融风险。”

“央行抓了一大把牌在手上。” 管涛随后“慷慨陈词”,”中国的经济基本面不差,贸易账户还是顺差,还有3万亿外汇储备;第二,央行、外汇局有高频数据,市场机构怎么跟它玩?第三,它掌握规则。“

既是总体共识,当前推进是否存在任何不利的因素?面对财新记者的这一设问,四人在回答中均未指出不利因素。不过管涛表示,改革就意味着改变,改变就有不确定性。“哪怕现在我们认为形势很好,是改革的有利时机,但我们一定要准备,如果形势逆转了,出现了坏的情况,我们要怎么办,要做压力测试,要有预案。”

“金融机构和金融市场开放、完善汇率形成机制改革和减少资本管制之间存在较高的关联度,而目前的当务之急应该是加大汇率的灵活性。”主题为“积极、稳健地推进中国金融开放”的《2017•径山报告》(下称《报告》)这样写道。

该报告由金融四十人论坛组织撰写,由现任央行货币政策委员会委员的经济学家黄益平牵头,并撰写综合报告,其中,关于汇率改革的分报告“走向浮动的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由张斌等人撰写。

《报告》写道,“自2016年底以来,外汇市场的贬值预期已经基本消除,实体经济也相对稳定,这为我们一直期盼的增加汇率灵活性的改革提供了一个重要的时间窗口。从国内外实践看,如果让人民币汇率走向市场决定、清洁浮动是既定方向,那么,在形势好的时候改革风险较小,而形势差的时候改革风险较大。”

张斌在陈述分报告时进一步表示,“现在是最好的时机”,一是因为普遍预计经济在未来一两年会保持稳健状态,经济基本面的各个指标都不错;二是在外汇市场基本面方面,大概也是供求趋于平衡,货币当局被迫干预的压力不大;三是“8·11”以来,人民币汇率出现一些大的波动,企业规避汇率风险意识在提高;而对货币当局来说,经过之前的“操练”,对各种工具的运用都更熟练了,应对工具也更加充分。

张斌在《报告》中建议,在当前供求+篮子+逆周期调节因子的三个因素中,应尽可能淡化篮子和逆周期因子,或引入人民币对篮子货币较宽的年波幅区间,区间内不干预市场。

他进一步解释称,可以把逆周期调节因子和篮子货币两个因素尽可能放轻,如果让其权重接近于零,那现在就是浮动汇率。也可以明确告诉市场,在一定区间内不干预。但关键是尽量不要动用外汇储备进行干预。

“快一点慢一点,都可以。但慢不能太慢 ,因为可能错过这个机会窗口“,张斌说。

管涛随后表示,人民币走向自由浮动是改革的方向。从现在有管理的浮动走向自由浮动,路径很多,没有绝对好或绝对坏的路径。

但是他强调,汇改是一个系统工程,很多改革不一定是汇率改革的前提条件,但一定是它的配套措施,比如货币政策框架的转型,并不是说汇率浮动了,货币政策就自然而然地赢得了自主性、独立性。 包括汇率浮动以后,相关的一些防止顺周期行为的逆周期调节工具要准备好。

管涛还提及去年的情况,“直接投资是长期资本流动,在中国生生干成了短期资本”,一下子直接从净流入变成净流出,肯定不能简单用“走出去”、企业全球化经营等理由来解释,“说明我们当时确实存在一些非理性的东西”。

针对前述“央行掌握规则”的说法, 管涛补充道,“我不是说央行天天得站在市场面上”,最终的方向是央行要退出常态的市场干预,“但是有需要的时候,央行的干预是有效的”,实际上今年以来人民币汇率变化,就证明了央行有这个能力。“央行不是去替市场选择一个汇率水平,但央行有能力防止汇率水平的剧烈波动和异常波动。”

就这一市场关心的疑虑,朱民也表示,“我们现在讲汇率,总是喜欢讲央行干预”,其实干预这个概念在2008年之后有很大的改变。此前十年左右,大家对汇市干预很敏感,认为这是不对的。但2008年后,全球经济金融关联性和互动性、经济资本流动量和冲击度都大大加强。“对资本流动不做任何干预,哪怕是把汇率全部放开,汇率波动也不足以吸收波动,很可能产生系统性金融风险。 ”

“我在IMF时就开始主导这方面的讨论。这不是干预不干预的问题,而是今天政府在必要时刻可以干预,理由是不是影响宏观金融稳定,这个概念是可以拿到国际舞台上来讨论的。我觉得理解这个根本点很重要。”朱民说。

(编辑:杨少康)

来源: 财新网 王力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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