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化超36%是高利贷？现金贷平台：这个锅我不背
【摘要】走过野蛮生长，现金贷正步入监管引导规范的顶层设计阶段。
金评媒（https://www.jpm.cn） 编者按：走过野蛮生长，现金贷正步入监管引导规范的顶层设计阶段。
4月10日，银监会点名互联网金融风险治理，除了提到整改网络信贷信息中介机构并适时关停并转、重点清理整顿校园贷之外，首次提出清理整顿“现金贷”业务。
4月14日，银监会印发了《关于开展“现金贷”业务活动清理整顿工作的通知》（以下简称《通知》），及《通知》“补充说明”文件，全面拉开了全国各省市开展“现金贷”业务清理整顿工作。
监管政策密集出台期的现金贷，也处于舆论风口。核心焦点，在现金贷的借款利率，有人坚持说年化利率超过36%是高利贷，是打击对象；但现金贷行业内人士算了一笔账：没100%年化玩不下去.....
不过，目前发出的权威文件，《通知》和《通知》的“补充说明”中，对现金贷中的利率和费用的界定和标准线上，应该说是没有明确界定的。
现金贷利率费率，多高算高呢？
在公开的《通知》和《通知》“补充说明”文件中，都对畸高利率敲了警钟，并援引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民间借贷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规定》第二十六条“借贷双方约定的利率超过年利率36%，超过部分的利息约定无效。借款人请求出借人返还已支付的超过年利率36%部分的利息的，人民法院应予支持”。
同时，《通知》{补充说明}文件中揭露实际放款金额与借款合同金额不符，部分平台在给借款人放贷时，存在从借贷本金中先行扣除利息、手续费、管理费、保证金等金额，造成借款人实际收到的借款金额与借款合同约定金额不符，变相提高借款人借款利率。
但是，公开的这两份文件，应该说，并没有明确回答，现金贷平台在借贷过程中，怎么界定利率和费率，以及费率是否限额，用户借款数及承受的催收负担是否有封顶金额等关键问题的。
我们先来看看，一个用户在平台借了一笔钱，平台承担的成本到底是多少？
有平台曾经算过一笔账，首先，一个用户的“获客成本”，是50-100元，一旦用户申请了贷款，平台风控需要调取各方数据，单个成本是3-5元，行业一般的通过率是15%，也就是说，一个通过用户的“数据成本”是20-30元，再加上坏账拨备、资金成本、通道费等等，整体成本在120-220元。
图表1. 现金贷平台单个用户整体成本
相比之下，假设用户使用现金贷借款1000元，30天内还款，如果年化率是36%，平台获利30元。很明显，如果不计算平台费用收取，只计算36%范围内的利率获取的话，现金贷将是一门亏本的生意。
因此，行业自媒体“网贷之家”曾发表观点认为，过度关注现金贷利率，急于一步到位地设定利率限制，可能不能解决社会的根本问题。
在传统借贷市场中，传统金融机构由于运营成本较高，对3000元以下的蓝领、灰领和年轻白领的借贷服务处于空白，这一群体基数将近2亿，他们有短期、小额借贷刚需，是目前市面上现金贷产品的主流用户。
“银行、支付宝、消费金融公司、P2P等金融机构所服务的用户不一样：场景不一样，用户违约风险也不一样，对应的贷款利率自然不一样。而现金贷的用户更极端，大多针对无信用记录的客户，且要求短周期、快放款，和传统的金融产品在利率上没有可比性。”
现金贷能够出现并快速发展，其实也是瞄准了一点：不同用户对应不同的信贷产品，借款成本也不尽同。现金贷从业者从用户群体精准画像出发，细化借款成本和定价。因此，有分析认为，在现金贷的监管上，如果最终一刀切在利率上，可能砍断了这部分用户群体获取金融服务的渠道，或将其推向高利贷的深渊。
在5月8日公开的北京现金贷排查情况说明表中，除了现金贷平台的利率、费率、逾期率、坏账及不良率这些核心经营数据之外，监管部门还要求说明运营情况，包括注册资本、股权结构、治理结构、相关业务资质、线下门店与关联公司等情况，以及资金端、资产端、支付通道、存管机构等的资管存管、通道信息。
这些审查项目，或许释放出顶层设计部门对今后现金贷业务的这样一条规范主线：明晰现金贷业务的归属问题，明确利率和费率标准，并引入限额封顶规则。
图表2. 北京现金贷排查情况说明表
在现金贷的归属问题上，正如很多业界人士分析，它既不是金融机构，也不是网贷中介平台，更像是打破了区域限制的网上进行的小贷公司业务。
明晰现金贷业务归属，就意味着，监管部门将出台具体办法和管理细则。吸收此前P2P平台管理的前车之鉴，在明晰平台归属之后，监管部门进一步出台的办法细则，必将明确经营业务和风险防控的标准和范围。
此前，知名经济学人、中国银行业协会首席经济学家巴曙松曾公开撰文分析，现行我国对利率的规定，银行同期借利率4倍以内属于合法利率，超过4倍属于高利率，不受法律保护，但从英美经验来看，这一利率上限过低，与现金贷超短期的产品特性不符，不利于商业可持续。
“对贷款要素限制，包括借款成本、借款额度限制、贷款展期限制、罚金管理等，从而避免借款用户通过持续周转、多头借贷等方式承担远超过自身可负荷债务总额，陷入债务陷阱。”
另一个被研究人士提及较多的是，我国现金贷监管可以可借鉴国外限额封顶规则，比如借款金额不超过2000元或借款人月薪的多少，每日最多收取1%的服务费，设置还款上限，总费用不得超过借款本金，对借款还款封顶。
当前，现金贷正从监管盲期步入监管规范方案设计阶段，这也是确保现金贷长远发展的必要举措。而要实现良性助力而不是揠苗助长，一个有效的监管方案应该是趋利避害。
对此，在顶层方案设计者眼里，对现金贷行业又有怎样的考量和判断。近期密集出台的顶层监管方案里，监管的重点是什么？接下来规范的方向又在哪里？
现金贷整治重点在三大乱象
在银监会点名现金贷后一周时间内，由银监会牵头的P2P网络借贷风险专项整治工作领导小组发出《关于开展“现金贷”业务活动清理整顿工作的通知》，指导“现金贷”业务整顿；紧接着，上海、广州、深圳、北京等地相继开展属地内“现金贷”平台摸排整治行动。
1、北上广深全面行动
4月17日到4月19日，深圳、北京、上海、广州等地区相继下发“现金贷”排查方案，对“现金贷”业务摸排整治展开实质行动。
图表3.现金贷排查整治的政策方案及监管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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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同牛科技观察哨根据公开资料整理
上海、广州、深圳、北京公布的排查方案有以下特点：
l 明确排查对象机构。比如，北京确定70多家，广州确定5家；此前，有自媒体爆出，银监会制定的现金贷排查名单中，列出了429家企业。
l 明确排查整治时间表。《通知》要求各地于每月10日前，按月将相关整治进展情况进行报送。广州要求会员单位须填写“现金贷”自查自纠情况并于2017年4月24日提交。
l 明确细化排查项目。上榜银监会429家现金贷排查名单的企业，接受审查的内容有借款产品的描述、APP名称、下载量、注册地址、注册资金、法人代表等信息。上海地区的《现金贷产品统计表》涉及20多项审查事项，北京印发《现金贷业务情况说明表》，排查项目细化到30多项。
从四地公开的排查方案来看，主要由当地金融办或互联网金融协会发布通知，要求属地互金平台自纠自查；排查行动的依据，就是银监会牵头的P2P网络借贷风险专项整治工作领导小组印发的《通知》。
图片来源网络
2. 怎么整治？整治内容？
在《通知》中显示，这次整治的重点是摸清“现金贷”风险底数，方法是分类整治。分类治理方案来看，不同业态机构开展"现金贷"业务整治方式不尽相同：
“网贷平台开展现金贷业务的，将按照《网格借贷信息中介机构业务活动管理暂行办法》相关规定进行整改；
网络小贷开展现金贷业务的，将进行风险排查和整治，对于未经许可开展此类业务的机构立即叫停，存量业务逐步压降至零。”
针对不同机构违法违规行为的整治包括：
“对涉嫌恶意欺诈、发放高利贷和暴力催收等违法违规的网贷平台，各地在及时掌握犯罪行为事实证据和线索的情况下，及时移送公安机关进行处置。
对于存在涉嫌恶意欺诈、发放高利贷和暴力催收等违法违规行为的网络小贷，及时移送公安机关进行处置，切实防范风险，引导"现金贷"业务健康有序发展。”
在《通知》中，重点揭露了此前媒体持续曝光的“现金贷”三大乱象，包括：利率畸高，实际放款金额与借款合同金额不符；风控基本为零，坏账率极高，依靠暴利覆盖风险；利滚利让借款人陷入负债危机，高额罚金和暴力催收。
《通知》中提出，各地可参考《关于审理民间借贷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规定》、《非法金融机构和非法金融业务活动取缔办法》、《关于小额贷款公司试点的指导意见》、《网络借贷信息中介机构业务活动暂行管理办法》、《P2P网络借贷风险专项整治工作实施方案》等文件作为清理整顿工作依据，对违法违规行为予以监督管理，对违法犯罪行为及时移送相关机关。
（编辑：郑惠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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