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线教育再起波澜：学霸君等APP惊现黄段子

作者: 刘志刚   

金评媒（https://www.jpm.cn）编者按：近日，据多家媒体报道，“学霸君”，“作业帮”等多款学习类APP，被家长们举报，称在其APP中发现了多处“黄段子”。

“学霸君”，“作业帮”们对此供认不讳。四川凡高律师事务所律师林小明表示：学习APP平台多为未成年人使用，出现“黄段子”，平台有不可推卸的监管责任。“发现问题后，平台必须及时处理，否则将受到相应处罚”。从具体情况来看，若达到入刑标准则还涉嫌传播淫秽物品罪。具体的量刑要从点击量、内容形式及数量等方面来衡量。

互联网时代，信息传播如洪水猛兽，色情暴力信息早已司空见惯，可作为一款学习软件，本是纯净之地，为何却要“不务正业”的涉足黄段子“业务”那？

饮鸩止渴式运营：“俄罗斯方块”们的“借尸还魂”

学习类软件本质上来讲，就是一个工具，而且是很典型的工具类产品，就是单纯的满足用户学习需求，用完即走，绝不停留。毕竟，学习类工具本身就是反人性的，惰性是人的本性而非学习，买书如山倒，看书如抽丝，掏钱跟已经学习是两码事，尤其是在学习这件事上，完全的两码事。

一切大的赚钱手段都写在刑法里，同样，高明的运营手段都是基于人性而产生，人性的背后可以用一部电影，叫《七宗罪》来解释，七宗罪是指：傲慢、妒忌、暴怒、懒惰、贪婪、贪食及色欲。一款好的产品及运营，一定能迎合人性七宗罪中的其中之一。这句话来自于Linkedin的创始人，同时也是硅谷异常成功的风投家Reid Hoffma。

学生为什么要去上课？因为有学校制度管着，强制作用力下，学生必须坐在教室，而教育类工具并没有强制性，用户新鲜感一过，活跃度，留存率便很快会下降，毕竟学霸还是少数，这个世界永远是学渣多。在线教育类APP，要想扩大用户基数，必须要从学渣下手，荤段子无疑是这个躁动年龄的最美诱惑。

2000年，《纽约时报》报道，当年开通宽带业务的用户中，20%是为了观看免费的成人影片。来自Toptenreviews的数据，互联网上平均每过一秒，就有3075美元与色情内容的消费，有28000人在浏览色情内容，全世界12%的网站是色情网站，35%的下载资源是色情文艺，25%的搜索是色情相关内容。 

就像第二次世界大战，客观上提供了科技的发展，鸦片战争也客观上推动了清末资本主义的萌芽，色情的出现，客观上也为互联网的发展起到了带动作用，色情网站间接催生了包括视频聊天，数据安全，社区建设和运营在内惠及于民的新产品，市面上大多数社交产品，工具内容化的产品也大抵会多少打色情的檫边球。 

学霸君等APP惊现黄段子也是教育产品尴尬现状的必反反射。教育圈有一个很尴尬的现状，就是教育类工具产品核心功能远不及附属功能使用频率高。拿电子词典来讲，笔者上初中的时候，电子词典极为风靡，但是使用频次最高的并非查字典，而是自带的小游戏俄罗斯方块。插卡式的学习机，名为学习机，可又有几人是拿来学习的？

彼时，硬件产品尚未联网，植入俄罗斯方块是为了引起学生购买欲望，毕竟可以名正言顺的打游戏，骗过老师与家长，如今学习软件普遍能联网，这时，用户基数，用户活跃度，用户时长都是公司估值的重要依据，黄段子无疑是充当了俄罗斯方块的角色，是俄罗斯方块的“借尸还魂”，是活跃用户的重要砝码，即使饮鸩止渴，即使不利于少年健康成长，万恶的学习软件们根本不会考虑这些。

当然这些不良内容大多是学渣们恶作剧的结果，是UGC形式，可是教育厂商们是完全能够发现的，但态度上也只会睁只眼闭只眼，其实，不反驳就是一种变相的支持，倘若不是家长们发现，举报，这些毒瘤将在“学霸君”等教育类APP的“支持“下，一直侵蚀着青少年的心理健康。

教育类产品活跃化：与其靠色情不如靠游戏，社交

虽然色情是一个很好的运营手段，但是却并非唯一一个，靠黄段子活跃用户时长，风险太高，而且对用户不利，典型的饮鸩止渴，不如换个共赢的方式。

如今社交产品满天飞，可是很难有所成绩，在笔者看来，主要是与微信正面硬碰硬，直接切社交，即使产品上比QQ，微信更为符合年轻人口味，可是有腾讯的网络效应在，终究难有起色。

教育类工具产品，依托于学习功能，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绕开腾讯包围圈，当年风靡一时的超级课程表，就是通过课程表这一功能，从而撬开社交大门。

而且教育工具类产品，也适合建立社交，毕竟对于学习来讲，也许有价值的部分不再是知识本身，而是知识使用过程中的交流、沟通、探讨和启发，接受知识很重要，但是接受的过程更为重要，知识只有在使用中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价值。教育工具产品，很多陌生人在一起交流，具备“弱关联强认同”。举个例子，共同生活的人，大部分由于知识相近，在交流上经常是缺少创造性话题的。而在不同环境下的人，由于生活工作环境不同，学习中跨界交流常常可以找到很多的乐趣感和灵感。

豆瓣就是一个很典型的“弱关联”的例子，人们通过兴趣爱好聚合在网上，分享一本书或者一个电影，发表自己的感受和评论，甚至进行深入的探讨和交流。和传统教育模式相比，在线教育的优势之一，就是很容易建立起一个一个这样的“圈子”，而这种圈子的建立，毫不夸张的说，是在线教育的基石。

 圈子一旦建立，圈子内的人就具有了一定的亲近感、信任感和认同感，而这种较强认同对于跨界交流时的开放心态以及耐心是极为重要的。有较强认同的社群内，弱关联背景下的跨界交流会相互启发，甚至激发出智慧的火花。 

当然，如果只是简单把社区交流模式简单复制到在线教育是有一定缺陷的就像这次学霸君等APP出现黄段子一样，要合理运营。如果把学习者的学习过程中的信息进行有效的记录，然后分析这每个人的学习过程，我们便可以了解他，给他推荐学习的伙伴，从而让他在学习中获得交流对象。而学习者一旦能不断轻松找到那些可以有共同点又有差异的人交流，然后碰撞出知识的火花的话，他就会被这个学习交互系统牢牢黏住。

这就像做数学题一样，遇见难题，有的同学喜欢坐在一起交流，探讨，去共同克服，慢慢的也会滋生友情，甚至懵懂的爱情（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这种学习社交系统里的“弱关联强认同”的跨界交互带来的商业价值，将比传统的社交模式高出数倍不止，虽然腾讯系用户基数大，但是在这一垂直应用领域，腾讯也不能构成强威胁。

另一方面，有弱社交属性在，便于嫁接游戏或便于开展游戏思维，进一步刺激用户时长。很多时候我们学东西也并不是我们真的感兴趣，而是看到别人学了，我们也要学，并且要超过他，这种对比一直存在。满足这种对比心理的应用更多地是一些类游戏的应用。比如“一站到底”、“挑战答题王”这种可以跟电脑、真人在线对战或闯关类的学习应用。

这类应用题目比较广泛，也没有什么学习机制，关键是建立起一套良好的激励机制，让用户清晰可以更清晰地与他人对比。微信游戏中心就是一个非常理想的平台，用户可以在上面与好友对比，这种激励不是一般得强。所以对这类应用来说，学习知识绝对不是主要目的，就是要在对比和认同中获得心理满足，题目重广而可以不重深。

放着社交及游戏的康庄大道不走，学霸君们非得靠黄段子刺激用户，活该被家长们举报。 

“世外桃源”也被纷争：信息分级制度亟待落地

近年来，知识付费大潮兴起，为什么突然间知识付费就火爆了那？互联网信息很多，为什么非得付费那？这主要是内容粪坑化，多而杂，用户很难获得有价值的信息，这是知识付费兴起的大背景。

知识付费其实是一种独特的信息赛选机制，将无效信息过滤，直接给用户核心内容。互联网多而杂的信息，可以通过付费赛选，可是成年人的问题解决了，对于未成年人来讲，却也面临着同样的尴尬，互联网遵循着开放性，有些信息对成年人来讲无伤大雅，可是对于未成年人来讲，却不利于心理健康。 

成年人通过知识付费化解信息冗杂，对于未成年人来讲，唯有践行信息分级制度，学霸君们的例子再一次向我们敲响警钟。

开放的互联网中，未成年被动或主动浏览不健康的内容，鉴于互联网的开放性，我们不便于治理，可是学习软件这种封闭的信息孤岛，就像世外桃源一样，只有未成年在，依然不能避免污染，可见信息分级制度落地的紧迫性，唯有政府，社会，家长，各方面共同作用下，有明确的制度作为紧箍咒，才能真正起到震慑“学霸君”们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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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郑惠敏）

刘志刚

百度百家，搜狐，网易，今日头条，虎嗅等二十多家媒体专栏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