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金融科技才能成为现代金融体系建设的引擎？

作者: 大文点金   

近日，中国互联网金融协会主办的第三届中国互联网金融论坛在京召开，主题为“金融科技助力现代金融体系建设”。在举国上下共同探讨如何构建支持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现代金融体系之际，正如度小满金融CEO朱光所判断的，金融科技已经逐步成为助力现代金融体系建设的引擎。

当下国内金融市场存在的各种问题日益凸显，已经严重制约了金融体系发挥对于实体经济的有效支撑力。

一是传统金融的风险暴露水平不断加大。2016年以来的经济和金融“去杠杆”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压力测试的作用，金融机构、上市公司的很多问题也都暴露出来，金融体系的风险承压能力面临挑战。国务院金融稳定发展委员会今年下半年以来密集召开会议，研究的重点就是化解金融风险。

二是新兴金融没有解决传统金融问题，反而由于监管套利带来新风险。诸如互联网金融等新型业态曾经被寄予改造传统金融、推动中国金融全球崛起厚望；然而缺乏管制的互联网金融在带来金融效率提升的同时，也带来了诸多金融乱象，并酿成严重的社会问题。就先前如火如荼的互联网金融是真正的金融创新还是监管套利，当下仍存在诸多争议。

三是金融市场的现阶段发展无法满足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现实需求。从经济转型的供给侧看，我们需要大力鼓励科创类企业发展，要保护民营、小微企业的成长，但当下的金融市场体系无法有效匹配科创型企业融资特点，仍存在对于民营经济一定的“所有制歧视”，无法有效解决服务小微过程中的风险定价难题。从经济转型的需求侧看，普通老百姓缺乏足够的投资理财渠道，财产性收入除了房地产增值以外没有稳定的渠道和方式，而消费金融的需求又无法得到充分满足，制约了社会整体消费结构的升级，使得经济转型缺乏强有力的需求支撑。

无论是化解传统金融和新兴金融的风险，还是推动构建高质量发展的现代经济体系，都需要构建更为有效合理的现代金融体系。就构建现代金融体系的动力看，自上而下的顶层制度设计和自下而上的微观主体创新缺一不可。围绕第二点，先前的互联网金融是一种失败的尝试，失败在于过于强调效率的提升而忽视了风险的管理。金融科技的意义在于推动微观主体创新回归金融的本质，先去解决风险问题，再去解决效率问题。此外，金融科技衍生而来的监管科技也使得监管能够更为有效的监督微观主体创新行为，确保金融创新方向不发生大的偏差，为顶层设计预留一定的“容错空间”。

在数字化时代现代金融体系构建中，金融科技是最有希望成为引擎的。但金融科技如果想要真正成为现代金融体系的引擎，至少还应该围绕资金的需求和供给的高效匹配，积极推动如下三件事情：

一是资金需求方不因非经济因素受到金融中介或资金供给方的歧视，即企业或个人的融资获取更加市场化；

二是资金供给方能有更多的投资渠道，能够被允许追逐更高的回报，在信息披露充分前提下其投资风险应该自担；

三是推动民间金融的阳光化以及非持牌金融机构的持牌经营，让各种类型的金融中介机构更加公平有效的竞争。

企业不受歧视获得融资，能够促使社会投资效率得到优化；居民获取更多的财产性收入以及获得更多消费信贷资金的支持，才能够让经济转型得到内需支撑；而推动金融阳光化、持牌化将使得金融风险实现监管全覆盖，推动金融体系内部的竞争活力将提高金融机构服务实体经济的效率。

我们注意到，金融科技具体实践中，金融机构和科技企业的合作愈发频繁和深入，其合作本身对于现代金融体系的构建已经起到了非常显著的推动作用。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标志性事件无疑是四大国有商业银行和四大互联网巨头的联姻，其中工行结盟京东，农行联姻百度，中行联盟腾讯，建行牵手阿里。互联网巨头在推动金融科技发挥构建现代金融体系引擎作用的正力量不断被凸显。以度小满（原百度金融）为例，一方面自身全面发力消费金融、理财、钱包支付等多个业务领域，致力于解决弱势客群的融资问题以及为老百姓提供更为便捷的支付及投资理财方式；另一方面，强调平台化运作，率先提出“智能金融”，持续对外输出金融科技，以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区块链等技术全方位赋能金融机构。

当下科技赋能传统金融的战略正受到监管的鼓励和支持。2019年8月中国人民银行印发《金融科技(FinTech)发展规划(2019-2021年)》，围绕金融科技的发展做出的顶层设计，对于互联网巨头们探索出的T2F2B/C路径（即以数字科技公司的定位支持金融机构服务小微、服务个人消费者）予以了政策肯定。

在政策春风利好下，金融科技推动现代金融体系构建的速度将大大加快，我们更有必要把握好金融科技的发展大方向：

第一，充当构建现代金融体系引擎的金融科技应当是能够优化金融市场结构的。从学术界来看，破解中国小微企业融资难的问题需要的是扶持一批中小金融机构，优化中国的金融服务体系。这是林毅夫教授新结构经济学衍生出来的一个合乎逻辑的政策建议。但是中小金融机构相比较大型金融机构而言开展金融服务天生处于弱势。在线下时代是资金成本处于劣势、高端人才储备处于劣势、综合化金融服务处于劣势等等，在线上金融时代则是线上获客、线上风控、线上贷后管理能力全面处于劣势。无论是度小满，还是蚂蚁金融、腾讯金融云，都在大力推动科技赋能中小金融机构；对于中小金融机构而言，牵手科技公司，也是弥补短板的重要战略选择。

第二，充当构建现代金融体系引擎的金融科技应当是能够持续改善金融治理环境的。金融治理环境约束着金融机构的产品和服务的创新，例如骗贷行为的存在约束了金融机构的客群下沉，而公众对于金融理财的错误理解也导致金融机构被迫提供低风险的兜底产品。诸如度小满推出的“反欺诈团伙攻击预警”，实时监测不同地区的黑产、薅羊毛团伙攻击并进行有效预警，在一定程度上改善了金融治理环境。而其他互联网科技公司所做的多样化的线上金融理财培训与投资人交易也为金融机构的理财产品创新提供了必要“公共品”。

第三，充当构建现代金融体系引擎的金融科技应当是能够讲金融和实体结合落实的最彻底的。每天有数亿的用户在百度搜索出国旅游、装修、教育培训、3C产品等消费信息，以及大量小微企业经营方面的查询信息，从中产生大量的金融需求。度小满依托金融科技手段，提出相应的消费金融和小微贷款产品满这些现实的需求。有真实的需求，以及真实需求依托的好的场景，才能在有效控制住风险的前提下确保资金真正服务实体经济。

大文点金

北京大学新金融和创业投资研究中心研究员，北京大学金融学博士陈文，著有《P2P向死而生》《网络借贷与中小企业融资》等书籍。